第(1/3)页 校尉胡同,梧桐院儿。 “呜呜呜——” 呼啸的北风在院子里扫荡,穿过房屋的空隙时,发出哭嚎般的声响,在天蒙蒙亮的早晨多少有些吓人了。 东厢房那间塑料棚搭建的厨房,也跟着梧桐树上的叶子哗哗作响。 明明吵得很,偏生整座院子给人一种格外寂静的氛围。 “嘎吱……” 靠左侧的正房窗户发出一声令人牙酸的木头声,缓缓推开一个缝隙,一张带着倦意的脸缓缓出现在眼前。 “再过不久都要过年了。” 程开颜打了个哈欠,声音有些变样的说道。 冰冷的风吹拂在脸上,干燥刺冷像刀割一般,他上下牙打起颤,残留的困倦瞬间被扑灭。 “哐当。” 赶紧关上窗户。 他拿起桌上的雪花膏拧开盖儿,指尖伸进其中挑起一坨,往掌心一抹,抹干净。 然后掌心合十打圈,直至乳化,再往脸上抹匀。 雪花膏缓缓滋润干燥紧绷的脸,带来丝丝清凉与香气。 抹完舒服了不少。 堂屋外,传来电视机的声音。 “听众朋友们,早上好!现在是北京时间七点整,中央人民广播电台为您播送全国天气预报。“ “受西伯利亚冷空气南下影响,华北地区今日夜间到明天白天将出现大风降温天气,BJ、天津、河北等地最低气温降至零下八摄氏度,请各地群众注意防寒保暖,农村社队做好牲畜防冻工作……” 央视播音员同志,正在播送天气预报。 新节目电视天气预报,这段时间才开始试播。 程开颜知道明年会固定下来,在新闻联播过后,播报全国天气情况。 后来一直会维持下来,为城市农村提供天气预报。 “妈,今儿早上吃什么?” 程开颜裹上大衣出了房门,随口喊道。 母亲徐玉秀正坐在沙发上,耐心地看着天气预报,手里握着两道缠着黑色毛线的塑料杆,身边一个小纸袋子,里面装的是毛线球。 显然是在织毛衣。 徐玉秀听到程开颜的话,抬头看去,“红薯稀粥配咸菜。” “啧啧……” 程开颜不由咂舌,生活水平下降了不止一个档次啊! 他大概知道是什么原因。 无非就是节衣缩食,攒钱买房子。 得…… 红薯稀饭就红薯稀饭吧。 “看你那样儿,白萝卜牛肉刚给你炖着呢,等会给晓莉还有你姨送过去。” 徐玉秀看他那样儿,就知道他心里不知道在腹诽什么呢。 于是哼了一声,吩咐道。 “知道了。” 程开颜点点头,又好奇的看着比自己尺码明显小几号的毛衣雏形问:“您这毛衣给谁织的?” “给晓莉织的。” 徐玉秀头也不抬,语气淡淡的回答。 程开颜:“……” 汤要我送,毛衣要给她织! 您就宠她吧! 不过起码不用担心婆媳关系就是了。 …… 早上吃完饭,程开颜回了房间。 书桌旁的煤炉子,正往外扩散着微弱的热量。 徐玉秀担心他冬天冷,就给他放房间里来了。 既可以取暖,也可以烧茶保温。 不用的时候把炉子底下的进风口遮住就行了,也不用担心会一氧化碳中毒。 不过程开颜在用的时候,还是把窗户打开一点。 他烧了壶茶,把大红袍不要钱似的往里倒。 前几天的儿童文学交流会,程开颜出了风头,老爷子面上有光。 这不,一高兴就赏了他一整盒武夷山母树大红袍。 泡完茶放茶壶里闷着,程开颜又翻出些糖果蜜饯之类的零嘴放桌上摆着。 坐下来思索接下来的时间安排。 这几天,宾夕法尼亚大学已经结束在北师大的访问,他们正在清华大学展开交流。 因为程开颜看过了好几场交流会,早已经没有那个新鲜劲儿了,也就没有再去凑热闹。 他的生活重新平静下来。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