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谢云景拧开密封的蜡丸,取出里面一卷薄如蝉翼的密信。 信纸上的字迹潦草狂乱,墨迹深浅不一,甚至沾染着点点暗红,显然书写者是在极度危险,甚至受伤的情况下奋笔疾书。 他的目光一行行扫过那些触目惊心的文字,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变得铁青。握着信纸的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 一股冰冷刺骨的杀意,混合着悲恸,从他周身弥漫开来,瞬间让偌大的军帐温度骤降,连跳跃的烛火都仿佛凝滞了。 沈桃桃就站在他身侧,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体瞬间的僵硬。她的心一下子揪紧了,轻声唤道:“云景?到底……怎么了?” 谢云景没有回答,他甚至无法立刻开口。 他只是缓缓地将那张轻飘飘的信纸递向她,嘴唇抿成一条苍白的直线,下颌骨绷紧,仿佛在承受着千钧重压。 沈桃桃接过信纸,徐相也急忙凑近。当 那些字句映入眼帘时,沈桃桃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窜天灵盖,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冰手狠狠攥住,几乎停止跳动。 ‘确认:云贵妃因幼子惨死,悲愤成狂,屡次于宫宴朝堂之上,当面斥骂三皇子弑亲暴虐,禽兽不如,触其逆鳞。三皇子震怒,已将其与仅存一息之老皇帝一同囚禁于冷宫,断其对外联络,对外宣称静养。然,贵妃受刺激过度,神智已彻底失常,状若疯癫,将丧子之痛尽数发泄于无力反抗之老皇帝身上,日夜咒骂捶打……陛下本就油尽灯枯,经此非人折磨,情况急剧恶化,呕血不止,恐……就在旦夕之间。’ ‘另,三皇子得知将军攻破潼关,雷霆震怒,于朝堂之上摔碎玉玺一角。为泄愤兼震慑朝野,已……已派其心腹缇骑,持密令,毁坏先皇后陵寝,撬棺……曝尸于荒野乱葬岗,言称……言称“逆臣贼子之母,秽乱宫闱,不配享皇家香火,当弃于野,与豺狼为伍”……’ “畜生!” 沈桃桃尚未完全消化这字字诛心的消息,身旁的徐相已发出撕心裂肺的悲鸣。 这位历经三朝,见惯风浪的老臣,此刻浑身剧烈颤抖,老泪纵横,猛地一拳砸在坚硬的沙盘边缘,手背瞬间皮开肉绽。 他仰天嘶吼,声音充满了无尽的悲愤:“弑君杀弟,囚母虐父,毁陵曝尸。此等行径,旷古未闻,人神共弃,天地不容,三皇子……他已非人,是厉鬼啊!” 沈桃桃也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她下意识地伸手扶住沙盘边缘,指尖冰凉。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