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估计驿站卷宗里,关于七婶婆的记录,只会是“七叔公小妾七婶婆”几个字。 没有名字。没有来历。如同一个没有过去的影子。 沈桃桃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了桌边那个依旧沉默的季岁岁。 她依旧低着头。刚才那番关于司农署的惊人之语,似乎并未在她心底掀起多少波澜。 她像一尊冰封的玉雕,隔绝了外界所有的喧嚣。 “岁岁……”沈桃桃的声音放得很轻,“七婶婆她本名叫什么?她爹既然是司农署的小吏,她怎么会落到季家成了丫鬟?” 这也是大家都想知道的事情,于是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季岁岁身上。 季岁岁没有动,依旧低着头,仿佛没听见。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沈桃桃没有催促。只是安静地等待着。目光里带着心疼和坚持。 陆太医说季岁岁是大仇得报后,耗尽了所有的生机,死志太满,所以现在人如无灵魂的木偶一般。要想好起来,需要她自己重新唤起生机。 许久。 季岁岁缓慢地抬起头。她的嘴唇翕动了一下。 沈桃桃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季岁岁声音干哑:“她本名南雨,南方的……南,雨水的……雨。” 声音很轻,很慢。 沈桃桃的心一颤,南雨,一个带着江南水乡温婉气息的名字。 和那个沉默寡言,满手老茧的七婶婆,怎么也无法重叠。 季岁岁又停顿了很久。仿佛在记忆中努力搜寻着,“她爹在司农署忽然调职,成为八品园圃吏。专司宫苑花木。” 她的声音里的干涩好了很多,“那日云贵妃宫里,一株西域进贡的牡丹,开得正好,突然一夜之间花瓣尽落。”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