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吕夷简正在院子里焚香,透过香的缕缕青烟,可以看到在江边密切监视过杨宗谨的那几个家丁被吕公绰踹倒在地,他们的上衣被扒下来,露着光溜溜的脊背。 吕公绰从装满盐水的桶里拎出鞭子,狠狠地抽打他们。 他们的脊背上立刻出现了鲜红的血印子,鬼哭狼嚎地叫着:“少爷,我们绝对看着他掉进了那滚滚的河水里,没有看花眼啊。” 吕公绰发疯地抽着,骂着:“一群不长眼的东西,吃着我的俸禄,喝着我的茶,还敢骗我!杨宗谨早就回府,活蹦乱跳的,你们还敢说他掉河里,你们长的是眼睛吗?” 吕夷简看不下去,离开大香炉,示意管家去把吕公绰叫过来。 管家跑过去,在吕公绰耳边嘀咕了几句,吕公绰把鞭子扔在地上,气哼哼地来到吕夷简身后,看父亲正在沉思,只好站在那里静候。 吕夷简抬脸看着吕公绰,问道:“你有力气,没处使啊?” 吕公绰涨红着脸:“父亲,不整治他们……” “整治这些奴才,用得着你,也不怕脏了你的手!” “我心里憋闷,不抽他们一顿,我不痛快。” “没用的东西,身为主子,这样虐待自己的下人,那叫失德。有道是,君子之家五世而斩,而一切的开端就是失德。这些道理,你从小就知道,怎么就记不住。” “父亲……孩儿,知道错了。” 吕夷简语气和缓一些:“做主子的没点儿脾气还叫主子吗?但什么时候发脾气,怎么发脾气,那就另说。整天拎着条皮鞭,张牙舞爪,他们就怕你,就会把差事办好?” “是,孩子谨记父亲的教诲。” 吕夷简叹了口气,走向书房。 吕公绰规规矩矩的跟在父亲的身后,一起进书房。 “你不觉得这件事有些古怪吗?”吕夷简突然开口。 “你是怀疑其中有诈?”吕公绰好像开了窍。 吕夷简思忖:“我总觉得……李柬之今天的状态不对。既然杨宗谨在家,为什么要容忍李柬之出来发疯。” “也许是杨宗谨叫他这么干的,存心让我出丑!”吕公绰恶狠狠地道。 “逻辑不通。瞧李柬之的架势,如果杨宗谨再晚一点出来,估计要闹出事。”吕夷简心有余悸。 舔犊情深,哪有父亲不爱自己的儿子。尽管吕公绰行事鲁莽,吕夷简经常说他,那也是为他好。但是谁敢伤害吕公绰,吕夷简就要和他拼命。 “可那确实是杨宗谨啊!”吕公绰想不出其他的可能性。 吕夷简一时间也不能,只好吩咐道:“把所有除了当值的家丁留下外,其他的通通派出去,查一下这个‘杨宗谨’的底细。” “是。孩儿明白了。” 李府也同样不轻松。 客厅里,李柬之和杨宗谨分上下等级坐着。 杨宗成和李旺则守在门外,不许任何人靠近。 李柬之品着茶,思绪万千:“妹夫,你说,吕夷简会不会因为这件事和我们府上结下仇。” “事实上,从岳父进京的那一刻起,我们已经是站在对立面了。”杨宗谨也不想和吕夷简为敌,毕竟是一代贤相,但时事所迫,完全不得已。 “真的?那吕夷简亲自登门拜访父亲,澄清事实,这还不足以说明什么吗?” “那只是一时的君子之争,但是随着两派纷纷下场,这种‘君子之争’恐怕要到结束的一刻。” 虽然李柬之不喜欢吕夷简,甚至恨他对父亲过分刻薄。但是真要争个你死我活,心里还是下不了那个决心。 但,杨宗谨的话像一把锤子,无情的打散了他最后的幻想。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