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白天烫猪皮,晚上剥人皮。 白天倒潲水,晚上埋人命。 上得厅堂,下得厨房。 能文能武。 辛弃疾就在她的右侧上方的位置。 少年郎虽从未独自出过远门,也知道财不外露的道理。 身着寻常的棉布衣衫,不显华贵,桌上的餐食也简单朴实。 可对于谋财害命的黑店来说,唇红齿白白白嫩嫩的少年郎本身就算一份财富。 天,渐渐彻底黑了。 辛弃疾抬脚,拾阶而上,去了店小二安排好的房间。 荪歌紧随其后,但却被店小二毫不留情的拦下了。 夜里的店小二撕下了白日那张热情虚伪的面皮,变得强势霸道。 “二楼的房间不是什么人都能住得起的。” 店小二从上到下打量了荪歌几眼,看在仅剩的几个铜板的份儿上,荪歌荣获在柴房苟且过夜的资格。 那几眼,没有一丝感情。 狠辣又麻木。 在那样的眼神注视下,荪歌觉得自己像待宰的猪。 不对,还不如猪。 在黑店眼中,猪比人值钱。 论斤卖,都更贵。 荪歌看着脏兮兮几乎无处下脚的柴房,有些后悔自己塑造了个又穷又邋遢又老的形象。 嗯,更准确点儿形容,她现在就是个老乞丐。 夜深,风起。 骤然剧烈的夜风拍打着客栈大大小小的门窗。 屋檐下的破灯笼也被刮下一只,融于黑暗。 荪歌飞檐走壁悄无声息的窜上房顶。 屋内,烛火下,泡完脚的辛弃疾手捧圣贤书。 许是渴了,圣贤书放在桌角,随手拿起了桌子上的水壶就要倒杯水解渴。 水入杯,辛弃疾就好似是被施了定身符一般,久久没有动弹。 荪歌知晓,辛弃疾发现了水中的异样。 嗯,她没白教。 自始至终,她都没想过要把辛弃疾培养成个端方周正的君子。 辛弃疾思量片刻,穿戴整齐,俯身吹灭桌上的蜡烛,借着惨淡的月光摸黑躺在床上,然后不着痕迹的掩住口鼻。 荪歌已然知晓了辛弃疾的打算。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