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我怎么能被你救出去呢。” 仙德尔平静地扶着他,任由刀刃般的风暴掠过尸体,又通过匕首,肆虐于她的血肉中。 “我从来没想过,伊芙女士的通用仪式有天能派上用场…” 房间在她的注视下开始腐败。 露出废墟上一个个面无表情的‘仙德尔·克拉托弗’——她们被那些蠕动的黑虫爬了满身,长的,粗的,或细如发丝卷曲的。 毛绒绒,密密麻麻。 无论形态,它们都如宝石般光滑黑暗。 她们齐齐看向中心处的女人,仿佛一个个没有灵魂的人偶。 “你快输了。” 她们僵硬地说。 “只是‘快了’。”仙德尔在裙子上擦了擦手,找了个椅子,托起下巴,一脸纯真:“他一定会来救我的。” ‘仙德尔们’盯着她。 齐齐向前一步。 “你该属于我们。”她们说,“我们能感觉到,你是个天生的…” 仙德尔眨眨眼:“坏种?” 少女晃了晃腿,两条薄薄的灰色丝袜在暗处发亮。 “我可没兴趣与虫子为伍。虽然我不知道你们是什么东西…抱歉,我讨厌虫子。” ‘仙德尔们’不理解,学着身体本人的习惯,整齐划一地歪了歪脑袋:“蠕虫只是外在表现形式,人类。如果你想,我们也可以是蛋糕。” “很遗憾,我同样讨厌蛋糕。” ‘仙德尔们’沉默。 它们不明白,这个杀了好几个为拯救自己而落入险境的女人,究竟在想些什么——它们能力非凡,甚至是万物天敌,可总弄不清楚,这些生物的思想。 他们永远奇怪,懦弱,易怒,贪婪。 可在关键时刻,又能挺身而出。 矛盾的生物。 “我们控制着这座梦境。” ‘仙德尔们’说。 “我们能读取浅层的记忆。” 它们说。 “几乎没有生物能挣脱。” 它们低语。 “交出你的身体,于醒时世界苏醒。我们将给你比肩神灵的力量。” 灰发姑娘笑声清脆:“你也说了,是‘几乎’。” 仙德尔·克拉托弗。 这个雌性人类在入梦后便立刻展现出了远超常人的素质:她几乎在下一秒就察觉到了问题,并且,警惕地没有食用、饮下任何可疑的东西—— 她是被允许离开的。 假如她察觉到危险,就该早早离开。 可她没有。 只静静等待着一个又一个拯救她的入梦而来,然后。 看着他们。 一个又一个沉溺梦境,被它们寄生。 她作为女仆,作为母亲,作为凶手或生意上的伙伴,用各种各样的身份观察着这些人的一生。 梦境中臆想的一生。 他们从中汲取快乐。 她也是。 最后。 在圆满的结局。 亲手杀死他们。 用蠕虫们讨厌的‘仪式’——来自伊芙的通用仪式: 风暴之息。 任何一名仪式者付出足够的代价,就能使用的仪式:提前准备的利器,以及将经受狂风摧残的精神。 ——仪式摧毁了他们孔隙里的虫子。 可粉碎的虫子,也同时融化了这些入梦的、被寄生之人的精神。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