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安心的休息吧,擦完身子,你再进来陪着他,这里有我在就行。” 蒋婷轻声嘱咐道,心中有些复杂酸涩。 她并不希望刘晓莉来替自己,并不是因为刘晓莉没学过这个手法。 而是…… “知道了。” 刘晓莉点点头,她忽然问,“小姨,您知道开颜手上的手表去哪儿了吗?” 蒋婷闻言轻轻摇头,“不清楚。” “嗯。” 少女也没多想,前段时间发生太多事了,许是不经意遗失了,人回来就好了,手表没了再买就是了。 …… 接下来的一周里。 刘晓莉都在医院陪着昏迷不醒的程开颜,和他坐着说说话,摸摸手,贴贴额头。 想用这种方式让他加深对外界的感知,从而快速苏醒,这是刘晓莉从小姨那边听过来的。 这段时间以来,这个工作都是小姨蒋婷在做。 刘晓莉来了之后,自然由她这个名正言顺的对象来做。 这一周里有采风的作家们过来看望,刘晓莉得知现在采风基本上告一段落,大家都在军区埋头苦写创作,为后面的采风征文大赛做准备。 比如刘晓莉认识的蒋子龙,叶辛等人,听说还有个叫王安忆的女同志没来,在军区闭关写作,说过段时间。 此外,有南疆军区文工团的人来看望了程开颜。 是几个女同志,叫什么叶子楣,卓纭,他们带来了鲜花水果来看望。 另外一个重要的人物。 程开颜的义姐,林清水。 刘晓莉起初还有些惊异,怎么这么多女同志? 这个林清水又是谁? 后来二人在病房中交谈许久,她这才得知是之前救了程开颜性命的姐姐。 …… …… 时间一晃,到了九月九日。 南疆省城中山路上。 街道人来人往,挑担子买菜的,补鞋的,修自行车的。 四处都是骑着车,走着路上班的工人蓝衣裳,手里揣两包子,搁嘴里啃。 “今儿厂里有甚么活动啊?” “登高呗,今天是重阳节啊,咱们厂里领导可是说了,厂里去市郊的小云山举办登高大赛,前几名,可是有奖品。” “啧!不就是发点不要钱的棒子面,再发点盐巴嘛。” “小同志,你这是思想觉悟不行啊,这叫过革命化的重阳节,登社会主义建设的新高峰!” “哎,我记得你去年拿奖了吧?” “咋了?” “把你那印着工农兵登山图的茶缸子卖我呗,一毛钱。” “还是你小子有眼光!有思想觉悟啊,一毛钱太少了,得两毛。” 二人嬉皮笑脸的讨价还价起来。 大街上一幅好不热闹的景象。 中山路108号,在一家供销社,一家信用社中间,夹着一栋三层小楼。 上书: 橄榄坝洲农机二厂招待所。 虽是农机厂招待所,但也接外客。 这不,早上七点整,就早早打开了老旧生着绿铜锈的大门。 啪! 哗啦—— 一泼洗脸水顺着搪瓷盆的盆壁泼在大街上的青石板砖上,水团在地上炸开,无数水珠和热气逸散开来,溅了方才蹲在马路牙子边啃包子侃大山的两人一身。 二人瞬间惊怒交加,连忙回头看去,打算好好教训这个敢在背后泼脏水的人。 “滚远点!别在这儿挡路!” 一个皮肤偏黑,头上扎着两根大辫子的泼辣女同志张口就骂。 二人见状缩了缩脖子悻悻的跑了,这女人是这条街上出了名的泼辣吗,惯会阴阳怪气的刺挠人,嘴毒得很。 “小样,跟老娘斗,一大早在底下胡侃,吵到了从京城来的同志,跟你们没完!” 招待所干事胡小凤同志得意的轻哼一声,捧着怀里揣着印有劳动光荣奖的大搪瓷茶缸子灌了一口。 然后把脑袋后的辫子甩得老高,一边扭着屁股,一边哼着小曲来到招待所门口,将早上从野地里扯的茱萸放门口两边摆着。 她们招待所里,最近很热闹。 前段时间,来了个从京城来的女同志到部队探亲,这几天又来了两个女同志去医院探亲看望病人。 胡小凤在街上仔细一打听,听女儿在省城医院当护士的柴大娘说,这是个怪事。 说前些日子,省医院来了个被炮弹炸成重伤的年轻人。 引起省医院,军区领导的极高关注,上面下了死命令,无论如何,也要把这位小同志救回来,好在这人命大,这会子正躺在医院里昏迷不醒呢。 听说是在前线采风的作家才子,采风的时候意外得知敌军情报,舍命传达,是个小英雄,而且后来还奔袭百里,救下了一个部队里的重要人物。 省城日报的记者,省军区的战地记者都想要采访他的感人事迹,要刊登在报纸上呢! 听小道消息说,而那个消失了好几天的蒋同志,就是因为在山林里碰上了越军侦察兵,差点就没命了,好在被这年轻人奔袭千里山路给救了下来。 “这爱人在前线受伤住院不能下地,这又是在山林里碰上了敌军侦察兵腿摔骨折了,再是年轻的小同志为了救她重伤住院,至今昏迷不醒。” 难不成真是柴大娘说的那什么……丧门星? 生得那么好,难免从娘胎里带点什么劫数。” 胡小凤倒不觉得那位蒋同志是什么丧门星,只是感叹红颜多夙,命运多舛。 不过人没大事就行。 “噔噔……” 胡小凤心里想事想得极深,这会儿正在嘴里念叨着什么,丧门星,劫数之类的话,却不料耳边传来一阵脚步声,从楼梯间传来。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