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巫毒教(Voodoo)中一直有个传说: 还魂尸。 那是一种在现在看来极其无厘头且虚假到极致的故事。 甚至被称为是“祭祀的表演”。 但有的人一直坚信,并日复一日为此而活。 长久以来的岁月流逝中,从被淹没海水中走出来的海地人似乎是最虔诚的信徒。 信息爆炸,数据增长,科技革新,智能武器,赛博植入体… 人体成为了改造最基础的白板,科技在肉体上生根发芽却从未移除这些邪恶的信仰。 在巫毒教信徒的眼中,罪名只需要满足“恶意”这一条基本要素就够了。 萨满会把“河豚毒素”给有罪之人,终生成为奴隶在庄园中辛苦劳作,似乎这就是人世间最大的惩罚——但实际上丢失自我意识而活才是巫毒教眼中永无止境的折磨地狱。 当赛博网络世界的重构之日到来时,他们把目光望向了这个凭借人类智慧结晶构造却又无法控制的世界。 巫毒教深信不疑的是,人类的“飞升”就在这里,大主子(主神,巫毒教只信这一个)就栖息在这片神奇的空间,他们乐此不疲,甚至承担高昂的违法代价也要摧垮黑墙内虚假的平和景象。 公司的霸权还在持续—— 若是抓住这种飞升机会,那么公司将是土鸡瓦狗,任何异教徒也都是随意碾死的“小强”。 但现在信奉这个宗教的巫毒帮显然“得偿所愿”了。 栖息在赛博网络空间深处的“大主子”完成了他们梦寐以求的“飞升”,让他们成为了永生永世的奴隶。 只是披着大主子外皮的“怪物们”似乎不懂人类世界的规则。 要成为人类的一份子所需要的时间实际上不需要多久。 他们只是迫切地需要一次彻头彻尾的认知洗礼。 …… 有一个非常有意思的现象。 纵观人类历史,人们热衷于研究过去的事物。 比如说在土坑和遗迹中挖出来的腐朽物件是做什么用的? 仅仅是这样简单的问题,就能持续一场长久的研究,最后获取的结果可能古人只是为了满足基本的生理需求。 于是延伸出一种猜想:文明差距极其大的两种群体第一次接触,有些东西在高级文明看来其用处往往出人意料,甚至引人啼笑皆非。 在太平洲的地下设施内。 也有初来乍到的“文明”面临这样的窘境。 就比如,【ACO2239】十分钟前的问题是:喉咙是如何完成发声这个过程的? 这个问题她百思不得其解。 直到他听到了这个地方有人进来了,他们在说话… 说的是英语,深度思考0.5S以后,ACO发现了他们的口音是北美洲西边区域的,甚至有一些非洲裔的腔调。 既然这样的话… ACO自我思考道:“我是不是也可以用这些信息模仿发声呢?” 略微尝试之下,她好像只能发出一阵阵古怪的抽气声。 缺少条件。 而且喉咙发声也不是特别必要。 相比于用这种可塑造性差的湿元件,她更喜欢用附带发声装置的电子元件去骇入她把这些机械当做喉咙。 这样的发声过程似乎才更符合“自己这帮同类”的逻辑,也更简单方便。 毕竟自己这么善于计算和推导的构造做这样的事情绰绰有余。 按照人类的形容可能是呼吸一样简单。 当然,ACO也发现如果不呼吸的话,身体会产生一些问题… 虽然她不太理解这样重复的过程为什么不用其他自动装置代替掉,但还是只能照做,不然脆弱的“CPU串联体”(大脑脑细胞)会面临坏死的问题。 毕竟自己的同伴就是因为不会呼吸而重新将数据导回了赛博网络空间,其余“同类”都以此案例为样本,学习到了呼吸这项基本生存要求。 只是用影视资料数据来看的话,他们呼吸的方式不太美观——会露出牙齿,面部失去管理能力,一些不该利用的肌肉同时发力将空气抽进来,但至少可以保证“硬盘”(人类躯体)不会死亡。 然而事实上,诸如此类的问题ACO及其同类还有很多… 但这些问题跟奥特想要重新站在夜之城街头体会雨滴和风接触自己皮肤时感觉的想法基本一致。 在目前的科技水平下:大部分问题,甚至是拓扑学问题连最简单的街边贩卖机AI都会解答,但他们能做到的也仅仅只是解答。 丰富的数据库是他们的代名词。 AI没有身体,无法完成一些看似简单到像是本能一样的行为。 即使他们可以针对这些毫无营养的问题侃侃而谈。 于是。 现在ACO面临的紧急的问题有几个,他需要按照流程图一样一样进行深度思考并给出答案。 比如:1.要如何走路? 2.没有电控元件采用机械方式的门该用多大的力气旋转? 3.怎么离开这里? 当然,随着陌生的闯入者进来,他知道了第三个问题的答案,但有人拍自己该怎么回话呢? 于是她用了不远处还能运作的收音机来发出声音,因为思考还停留在那个阶段,所以答案也只能依照思考的流程给出。 可是出了一些意料之外的反应。 很奇怪,明明自己回应了这段简单代码,可是他接收到了信息以后—— 为什么无法继续保持站立了? 所以她简单找寻了一下原因。 发现这个简单代码的注意力在地面上这堆无用“设备”上。 其实那是断肢,一些人体结构,腐朽肉体的拆解。 为了贴心。 ACO知道这些代码的识别设备无法在弱光环境中读取有用信息,她便将黑客们用于指示线路的流光线路弄成了最高亮度。 一片刺眼的鲜红。 思考逻辑是:黑墙外她们认知中的光就是这样。 至于对方无法继续站立… 是因为面前这个简单的代码看到自己把另一个代码“解析”(肢解)掉了么? 于是她懂得了: 简单代码看到另一个代码被解析会发生呕吐和哭喊的行为。 这太奇怪了。 貌似这种东西就是人类常说的感情吧?依旧是太耗费能量且无意义的行为。 出于对数据负责任的态度。 ACO只是想继续看看新来的这个样本肌肉是如何运作的,因为她看见了前一个样本在爬行,于是上前触碰了他,却引起了代码的失控。 于是她尝试着把他的四肢拆解掉分析神经运作的差异性,但还是没能赶在代码消解前学会大部分,因为这个代码太脆弱了,连数据孢子都不会留下。 所以她觉得在人类身上读取不到什么,兴趣才会放在手机上。 数据又多了一些。 不过自己经过两次学习和多次训练,现在可以慢慢爬行了,只需要脸着地向前推进就可以,坏处是皮肤必须在地面上进行摩擦。 因为人类婴儿也是最先学会爬行的,所以她才会这么注重这个。 同时。 ACO参照面前的样本,用了三秒学会了第一种情绪:恐惧。 面前这个闯入者有代码崩裂的迹象。 既然被观察者害怕到无法满足自己想要继续模仿样本的目的,那么这种情绪得为他消除掉。 于是ACO深度思考过后就执行了。 ACO觉得需要发出声音,制造之前那段代码还在的迹象,就能让第二段简单代码能够继续完成正常的行为供自己学习。 她显然不理解什么是死亡,只是知道什么叫有用,什么叫无用。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