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暹罗边境。 一处被雨水浸泡得泥泞不堪的河谷内,远征军为重建独立军残部设立的临时整训营地里,气氛略显微妙和紧张。 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草木气息、消毒水的味道。 以及一股难以言喻的、失败者身上特有的颓丧。 气场就不对味! 营地内。 那些曾经追随昂随山、高呼着“为独立而战”的士兵们。 此时大多垂头丧气地坐在临时搭建的窝棚下。 他们刚刚换上了远征军物资的干净军服,手持着热气腾腾的米饭和牛肉罐头,伙食比他们在日本人手下已经高了不止一档次。 可这些优渥的待遇,却未能完全驱散他们心中的迷茫与屈辱。 他们,战败者,亦是无家可归者。 如今的命运,已不由自己掌控。 前脚还在和远征军厮杀,后脚,拯救他们的就是他们此前的敌人。 他们所依赖的日本弟国蝗军,实际上只是在利用他们 这样的落差,在短时间内根本无法转变过来。 很多人都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 昂山正陪同着周卫国,视察着营地的情况。 他努力地在部前下方守护着领袖的威严,但那略显僵硬的笑容和不时闪过复杂情绪的眼神,还是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安。 周卫国的神情则平静如水,一边走着,一边用温和却不容置疑的语气对昂山说道:“昂山将军,请转告你们的士兵们。 自今日起,他们将享受与我远征军士兵的伙食、军饷和待遇。 我们不是征服者,而是盟友,我们共同的敌人只有一个,是日本弟国主义,是这群该死的侵略者。” 他指着不远处几辆正在装载药品的卡车:“药品和医生已经到位,所有伤员都能得到最好的治疗。 另外,我已下令,尊重所有具备宗教信仰和生活习惯,任何人不得干涉。” 周卫国自己都清楚,这样的怀柔之策,确实在一定程度上安抚了普通士兵的情绪。 但对于那些思维各异的军官们来说,却无法管用。 在一处军官集结的区域。 一名身材高大、眼神阴鸷的缅军上校,正与其他几名军官低声交谈着什么。 此人名叫妙伦,此前和昂山一道,在日本陆军士官学校留学亦是昂山手下的得力干将。 他看着不远处的周卫国和昂山,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总司令现在倒是和中国人打得火热。”妙伦的声音不大,却充满讽刺:“忘了我们有多少兄弟是死在中国人手上了吗?现在摇身一变,就成了远征军了?” 旁边一个少校附和道:“是啊,上校。” “日本人虽然存在着利用我们的心思,但至少他们承诺给我们真正的独立。” “中国人呢?他们把我们打散,让我们接受他们的改编,叫‘特设陆军’,实际上不就是吞并!” “总司令这是引狼入室,我们以后哪里还有什么自主权。” 又有一个少尉忧心忡忡:“听说,总司令和一些军官过段时间要被送我们中国去‘学习’,这跟做人质有什么区别?” “到时候,这支部队,还真是我们缅甸的军队吗?” 这些窃窃私语,虽然刻意压低了声音,但还是有一些飘进了昂山的耳朵里。 他的脸色微微一变,脚步停下,目光冷冷地扫向妙伦等人。 “妙伦上校。”昂山的声音带着一丝寒意,“你似乎对目前的安排,有很多不满?” 妙伦见状,非但不惧,反而是上一步,故作恭却敬地说道:“总司令误会了。卑职只是在为死去的兄弟们感到悔恨,也为独立军的未来感到担忧。我们毕竟是为了缅甸的独立而战,现在要听命于中国人,实际上。” “够了!”昂山厉声打断他,“现在的局势,你难道还没看明白吗?” “是日本人先背信弃义,把我们置于死地!是远征军给了我们一线生机!” “妙伦,收起你的那点小心思!谁敢在这种时候暗中作祟,别怪我昂山不念旧情!” 妙伦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但表面上还是恭敬地低下头:“是,总司令。”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