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朕闻得早有谚言云,‘帝出三江口,嘉湖作战场’之语。” “朕今用你此任,况你亦奏过浙省之论,朕想你若自称帝号,乃天定数也,朕亦难挽;若你自不肯为,有你统朕此数千兵,你断不容三江口令人称帝也。” 西安。 年羹尧又把调他去杭州的谕旨看了一遍。 一时,他越看越是愁眉不展,而问着汪景祺:“你说,万岁爷这是什么心思,是真的不忍对我下狠心,还想留着我,以作将来大用;还是故意麻痹我,趁着我去杭州途中,要了我身家性命?” “我也难以揣测准确,但可以肯定的是,皇上是站在怡亲王那边了。” “皇上到底还是更信任自己的十三弟。” “在这一点上,我们该清醒了,东翁!” 汪景祺拧着眉头说后,就严肃地看向了年羹尧。 年羹尧颔首,且惨笑了一下:“我也是糊涂了,居然一度觉得能跟怡亲王扳扳手腕,以为万岁爷这位主子,会在推行新政三年,大战结束后,就真有安享太平的守成之念。” “这主要是我等的过错,没及时明白过来,提醒东翁。” 汪景祺说到这里就朝年羹尧长揖到底:“还请东翁责罚!” “谈不上什么责罚,你们只是幕僚,是我自己选择了与怡亲王为敌,选择了要支持廉亲王再开议政王大臣会议,要留贤黜奸。” 年羹尧摆了摆手。 汪景祺则再次拱手:“多谢东翁宽恕,以在下愚见,东翁即便去杭州,也可以给皇上去一封奏折,就说您以往的确知罪,而请其知罪,且表示愿意在仪征听旨,而暂不去杭州,以使皇上对您彻底去疑。” 年羹尧点了点头。 接着,年羹尧又笑了笑说:“只是,皇上故作信任也就罢了,为何四阿哥也会如此,他真愿意看见我这个八阿哥的亲舅舅活着?” “四阿哥这样做,要么是皇上授意的,要么是他自己也有此意,或者两者都有。” “总之,无论是皇上的意思,还是四阿哥自己的意思,照此来看,将来四阿哥若真成了天子,恐就,不会再改制,乃至恢复许多旧制,重现先帝时的宽仁之政。” “因为,治国素来就是一张一弛,皇上想必也清楚,大清的天子如果一直革新除弊,也不利于大清根基的稳固。” 汪景祺回道。 年羹尧又点了点头。 然后,年羹尧认真地看向汪景祺说:“我之所以不亲近四阿哥,就是想着一个聪俊且会收买人心的阿哥,真要是成了天子,或者是首席王大臣,也并不是天下官僚的福气,而还不如支持没有什么根基和才智但又有些仁善之心的三阿哥!” “但谁想到,万岁爷突然这么做,现在看样子,我这样的想法是成不了喽!” 年羹尧说着就叹了一口气,脸上流露出失望之色。 “不只您这么想,许多朝臣也这么想。” 汪景祺回了一句,就又道:“现在想想,四阿哥虽天资聪俊,但若真愿意做宽仁守成之君,对天下官宦缙绅也是好事!不过是,天下官宦缙绅以后做事做人不能太过分而已。” “是啊,不算坏事,毕竟我也没想到四阿哥会这么有胸怀,会主动为我年羹尧说话。” “反而是廉亲王为自保,而不敢为我说话。” 年羹尧点了点头,就喝了一口茶,说:“但越是因此,越后悔不该那么冷待这位四阿哥,越觉得愧怍呀!” “东翁不必太愧疚,四阿哥既然会是将来的宽仁守成之君,那必然也不会计较这些,且会看在八阿哥和贵妃娘娘的份上,对您网开一面的。” “此去杭州,东翁若在江南士绅面前,多为四阿哥说说话,告诉他们,四阿哥将来必如先帝晚年时,修德加恩,广布仁政,想必这四阿哥还会感激您,而彻底冰释前嫌的。”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