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在这些弃子们的眼中,地下党的这两人过来,就是满满的诚意。 他们被军统所弃,又被房名辉所背叛,确实不敢再轻易的去相信,可对方将诚意奉上,又唤起了他们的曾经,不少人都意动起来,只是因为没有人带头,故而保持着沉默。 安厉辉打破了沉默:“你们,会不会将我们也当做……弃子呢?” “我们和他们不一样!”张安平毫不犹豫的道:“而且,我们也会给你们充足的时间去了解、去熟悉,这期间如果你们萌生去意,请放心,我们的同志绝对不会为难你们——你们曾经是军统的优秀特工,想必应该稍稍了解我们吧?” 张安平的回答让不少人心中彻底安定下来,地下党在这方面的口碑,确实是没问题的。 但还有人心中不安,有人道:“前几天,我带着军、保密局的人抓了一名你们的人,我会被清算吗?” 陈树根! 陈树根便是在相国门码头被捕的地下党党员,带着保密局的人指认并抓捕了他的便是此人。 张安平深呼吸了一口气: “这是历史问题——我可以保证你不会因为此事而去别对待,但你也要坦白,不要因为害怕清算而隐瞒,你懂我的意思吗?” 这也是地下党对待投诚人员的一贯作风,只有罪大恶极之辈才会被审判,像此人的情况,虽然可恶,但终究是奉命行事。 “我明白了。” 张安平望向其他人:“还有疑问吗?” 一众弃子摇头。 “我说个地方,你们过去吧,游击队会联系你们的。” 张安平的时间紧张,他必须火速赶往城口县,自然不能带这些人过去。 伍立伟等人也没有意见,交接了接头信息后,张安平带着一直当木头人的林楠笙离开——脱离了此处后,林楠笙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疑问: “老师,我有一点不明白。” “你说。” “你是不是过于看重他们了?” 刚才跟这些军统弃子在一块的时候,林楠笙的心一直悬着,他生怕这些人突然暴起——这种风险张安平必然知道,可他依然冒险而来,是不是有些过于看重这些人了? “抗战时候,他们都曾抱着坚定的信念跟日寇作战。” 林楠笙皱眉,这话刚才张安平就说过,可仅仅因为这个,张安平依然是太冒险了——甚至是太理想化了! 他没有隐藏情绪,张安平自然是一眼看出,他笑道: “还有一点很重要——未来,我们该怎么对待国民政府大量的特务呢?” 军统整编,数以万计的特务被剔除,目前整个特务体系的人数,还没有抗战时期军统的正式成员多。但明年开始,保密局必然再度疯狂的扩张。 大量的特务就此产生,到时候该怎么处置他们? 林楠笙被老师的目光震撼到了,老师竟然想这么远? “可是,这……也不值得您冒险啊!” “黎明前的黑暗,往往是最难熬的。” 张安平道:“还有一点!特务机构因为自身的特殊性,对我们的策反是存有十万分怀疑的,而他们又掌握着隐秘的破坏力量,还握有我方被捕同志的性命——到时候我们该怎么快速而有力的说服他们弃暗投明呢?” 林楠笙震惊的看着张安平,老师想的这么远吗? 他不得不承认,张安平的考虑确实是有道理的,特务机构的手上沾满了地下党同志的鲜血,其中确实不乏顽固分子,但也有很多人是被动参与。 但这些人必然顾忌身负血债,不敢轻易投诚。 而他们破罐子破摔,必然会造成大量的损失。 他们不会轻易相信地下党的保证,可是,如果是一群出身军统的说客呢? 林楠笙终于明白了张安平冒险的缘由,一方面对张安平的目光叹服,一方面又想到了让人热血沸腾的结果,他喃喃的问: “老师,我们需要多久才能取得全面的胜利?” “二十年?十年?” 他神色有些恍惚,仿佛看到了光明笼罩整个中国的景色——可是,这样的美好景色,需要多久呢? 三年多你敢信! 张安平笑道:“可能十年,也可能五年——也可能更早。” “但这一天,很快就会来临的!” …… 两人从沿口离开后,半道搭乘了早就备好的船只,直奔万县。 沿口到万县的水路,半途是要在涪陵转长江航线的,因为是逆流的缘故,一般船工需要两天左右的时间,但张安平找的是老船工,船只冒险夜行,次日便傍晚便已经抵达了万县。 随后二人启用了在万县备好的汽车,直奔开县而去。 为了搭救老岑、招降这些军统弃子浪费的时间,通过老船工的夜航和张安平的极限驾驶,算是弥补上了。 半途在开县停车,采用骡马前行——预计还需要三天! 搁几十年后,沿口驱车到城口,不过七个小时罢了,但在这个时代,正常情况下,得十天左右。 而就在张安平一路“风餐夜宿”之际,保密局重庆本部内,却发生了一件大事。 停尸房。 多具盖着白布的尸体堆放在内,此时一具尸体却突然有了动静。 尸体有动静是很正常的事,甚至有的尸体还会发出类似呻吟的声音——这是细菌分解内脏产生气体压迫肺部或声带造成的正常现象。 把守停尸房的老头对此自然是习惯的,但这一次的动静却非比寻常,尸体竟然突然坐了起来。 看守停尸房的老头错愕:“咦,我记得这些尸体中没有水尸吧?” 他走近坐起的尸体,想看看怎么回事,结果尸体突然睁眼,自语道: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