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戴春风一直都知道自己外甥的记性很好。 而如果外甥早在十年前就见过钱重文,那么,他绝对不会忘记这个人——而他要是没有记错的话,外甥跟钱重文的“第一次”见面,是在民国三十年(1941年)的上海撤退中。 王辉能因为深刻的记忆,在十年后面对五年前钱重文的照片,认出钱重文,那么,外甥在五年前会认不出只隔了五年的钱重文吗? 五年前,外甥“第一次”见钱重文,一定会认出她——而钱重文是跟岑痷衍挂钩的,五年前,外甥见到了钱重文后,会意识不到岑痷衍有问题吗? 但是,他没有听到外甥提起过! 那么,原因呢? 想到这里,一股惊骇将戴春风彻底的笼罩,他甚至不敢去想原因。 外甥,会跟那边有牵连吗? 他怔怔的呆在办公室中,直到张安平焦急而迫切的声音响起,直到张安平一头撞进办公室中。 看着自己这个引以为傲的外甥,戴春风问出了这句话: “十年前,是你将钱重文……带出去的?!” 他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张安平,看张安平会有何种失态的反应。 张安平的反应很怪,他先是呆了呆,然后一抹苦涩从脸上浮现: “您……怎么查到的?” 戴春风不答,只是静静的看着张安平,没有从张安平的脸上看到惊慌,许久后,他问: “为什么不告诉我?” “还有,岑痷衍,他是不是……共党?” 张安平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老岑……我手上没证据证明。” 戴春风凝视着张安平:“第一个问题呢?” 张安平苦笑:“局座,您就给我留点面子嘛。” 嗯? 张安平的话让戴春风愣了愣,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张安平: “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面对这个问题,张安平一脸的懵,两秒后,他才满脸的愕然,惊愕的看着戴春风,张安平不可思议道: “局座,您……您怀疑我是共党?!” 张安平惊呆了,震惊的看着戴春风,一副我是不是在做梦的样子。 “为什么不告诉我!” 戴春风死抓着这个问题,并没有因为张安平的错愕而改变态度。 张安平有些恼羞成怒,带着一股子怨气或者愤慨,他道: “我怎么说?我说那个让我折戟沉沙的共党是我放跑的?” “我说我和我爸两人举荐的宣传科、宣传处处长极有可能是共党?!” 张安平用一股破罐子破摔的态度,怒冲冲的再道:“我丢人丢到这一步了,我还能满世界宣传?” 戴春风静静的看着张安平,神色慢慢的缓和: “岑痷衍,你怎么看?” 张安平不假思索道:“坐着看,那是我的同志。” 戴春风被气笑了:“怎么,你还比我有理了?” “反正您心里我成共党了。” “混账!” 戴春风猛拍桌子,凝视着张安平:“你知不知道这件事,换任何一个人,我二话不说就将其下狱!” “只有你还能在这跟我耍心眼!” “还不够吗?” 张安平哼哼着:“所以我是共党喽?” “你瞒我就对了?” 张安平的气势骤减七分,他苦涩道:“实在是……太丢人了。” “丢人?换别人,会丢命的!” 戴春风冷笑:“也就是你张安平,还能在我这蒙混过关!” 张安平脸上浮现怒气,但随后态度软下来: “局座,此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戴春风看着张安平。 张安平道:“我早已经安排人跟着老次……岑痷衍了,各种调查报告不下三十万字。” “结果呢?” “没有任何迹象——我认为是之前特殊的时期,所以对方保持了静默。” “但马脚,总会露出来的。” 戴春风看着张安平:“这件事交给天风吧。” 张安平急了:“局座,截止现在,我已经盯了快五年了!” “他隐藏的如此之深,后面牵扯必然不小,不能打草惊蛇啊!” “就你一个人会抓共党吗?!”戴春风看着张安平,反问之后,漠然道:“这件事交给天风,你手上的工作,更重要。” 张安平深呼吸一口气:“好。” “我是说……连带所有的调查资料。” “嗯。” 张安平一副我躺平的模样,但却让戴春风心里紧绷着的弦松弛了下来——如果张安平的手里真的有起码三十万字的调查资料,那就证明他是真的在查,自己的推断是错误的。 “现在钱重文被堵在民生路,你怎么看?” 张安平立刻反问:“消息没问题吧?” 张安平的反问带着一股子迫切,戴春风便笑着说: “王辉亲眼见过她——就在239号外面的那座茶楼中。”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