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棋人-《为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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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云鹤自然知道福王什么意思,她不紧不慢作了个揖,叉起手回应,“下官本就该查清真相,为殿下解忧。”
    说罢,她敛起笑容,沉声吩咐林仓,“将暗室口打开。”
    林仓应了一声,活动几下手腕,从不远处草丛里摸出一把铁锹,备足力气,挥锹铲土。
    福王听了夏云鹤的回答,得意地蔑了一眼谢翼,也不管谢翼是何表情,优哉游哉去看林仓掘土,可看着看着,福王眉头越皱越紧,“夏大人,你什么时候弄来的铁锹?”
    这事是林仓自己做主,夏云鹤哪里清楚,她沉默片刻,见暗室显露出来,赶紧随手一指,扯开话题,“福王殿下,你看,地洞。”
    这话一出,福王果然被地洞吸引,不再追问铁锹来处。
    等林仓彻底挖开暗室口,夏云鹤一闪身,抢在众人前,扶着木梯,缓缓下到洞底。
    福王这会儿也不摇扇了,而是合住扇子,愣愣看着进入洞中,他瞪大眼睛,又见谢翼也下到洞中,福王一合折扇,指着洞口,回头冲增喜无声叫道,“为何你没有发现!”
    增喜挠挠头,面上扯出一个苦笑,福王狠狠剜了增喜一眼,将扇子丢给他,冷声道,“在这儿守着,本王下去看看。”
    “主子……”,增喜怯怯拦了一下福王,又被狠狠瞪了一眼,便不敢再多说什么。
    林仓在一旁扶着铁锹垂头不语,像是神游物外,实则竖起耳朵,将二人的话听得一字不落,他冷不防被福王点到,“你,将洞口弄大点。”
    “黄土下面是石板,建造的人只留出这么大的口。”,林仓一捞铁锹,歇坐在旁,喘着气,“福王殿下实在为难的话,也不用非得下去。”
    福王轻呵一声,将衣衫下摆扎进腰间,踩着洞口扶梯,慢慢往下探。
    因落了雨,木梯上有些潮气,随着福王下到洞底,他看见谢翼点亮火把,烧了半截手指粗的木条,等木条碳化后,谢翼将木条递给夏云鹤,福王从木梯上跳下来,嫌弃地拍了拍手上泥土,抬头看见墙壁上的两首诗词,以及旁边鲜红的手印。
    他倒吸一口气,想起传闻中刘家墙壁上的血手印,心下生出几丝恐慌,不禁问道,“难道真有鬼?”
    谢翼嗤笑一声,说道,“不过是朱砂而已。”
    听谢翼这么说,福王松了一口气,又见夏云鹤接了碳化木枝条,在白棉纸上描摹手印,他问,“夏大人,不信鬼神之说?”
    夏云鹤微微侧头,不以为意,她面朝墙壁,沉声道,“二位殿下,来比一下手印。”
    这话才出口,福王仿佛被点着的炮仗,怒冲冲道,“放肆!本王怎么可能是那乌鸦鬼!休得羞辱与我!”
    谢翼的拳头倏然皱紧,他定定盯了福王片刻,终是松了手,看向夏云鹤,“先生,我来。”
    说着,他比着白棉纸上的手印,试了大小,却发现,这手印与自己手掌大小相差无几,谢翼一惊,“怎么可能,昨日来时,手印就已经存在,怎么可能与我的手掌一样大?”
    福王闻此,来了兴致,也比了一番,发现也一样大小,他一把甩开白棉纸,“不可能!这一定是乌鸦鬼的把戏!”
    夏云鹤叹了口气,不去管福王生闷气,只拾起白棉纸,悄悄将手掌合在纸上,发现手印比她手掌大很多,她笑了笑,将纸张叠好塞进袖中,接着去拓印右边一首诗词下方的半个黑色手印,这黑色的残缺手印,才是碳化的血迹。
    祠堂上面着过火,可地下的密室并未波及,所以密室中的字迹得以保存,这半个血手印因高温碳化留下,也算是歪打正着,苍天有眼。
    她拓好那半个手印,抬头问了一句,“福王殿下,陈海洲当初屠尽罗氏一族,为何还要放火烧毁罗氏祠堂?”
    福王一愣,回道,“为了逼出罗轻君。”
    “罗轻君?”,夏云鹤笑了一声,将那半个手印与自己的比较,一般无二,她望向有碳化血迹的那面诗词,吟道,“玉纤弹处珍珠落,流多暗湿铅华薄。春露浥朝华,秋波浸晚霞。风流心上物,本为风流出。看取薄情人,罗衣无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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